高校收不收学费 在德国已成两难议题

界面新闻   作者：江敏

因为大学不收学费，德国曾被认为是高等教育性价比最高的国家。今年，在泰晤士报发布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之后，FairFX盘点过上榜学校的性价比，他们发现德国和瑞典的大学最便宜。每年算上生活费等综合成本，在德国上学平均花费才6700英镑。

跟英美动辄每年上万的学费相比，德国的大学生只需要平常做些兼职就能负担开销。但最近，德国西南部的巴登符腾堡州要开始收费了，原因是州政府已经担负不起高校的教育开支。英国媒体《每日邮报》认为，一旦有德国高校开始收费，也可能引来其它学校的效仿。

该州政府在2011年宣布废除学费，当时该州教育部长Theresia Bauer同意了该决定。她表示，政府会补贴高校开支的缺口。2013年对此还有过争论，时任政府代表Edith Salzmann曾建议向国际学生收取每学期1000欧元的费用，还表示说来德国留学的美国和亚洲学生肯定不会来自贫穷家庭。直到2014年，德国全面取消学费，这个提议也就不了了之。

就在前不久，该州新政府上任，曾同意废除学费的Bauer却提出了要重新征收学费的提议。她希望从2017-2018年冬季学期开始，向国际生征收每学期1500欧元的学费。因为到明年，教育部的补贴缺口可能达到4800万欧元。

但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嚷嚷着要收学费的声音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不支持收学费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了经济压力，学生们可以专心于学术成就。但支持者也有道理，无法收取学费，学校只能靠资助势必不能大规模发展，想要扩大招生和发展专业都受到经费的局限。慕尼黑大学的经济学教授Ludger Woessmann就认为德国的高校明显要比英美的高校缺少资源。“如果大学能够多收学费，对教学质量也会有积极作用。”

世界经合组织OECD的数据显示，2014年德国全面取消学费之后，德国大学的入学率上升了22%，比其他OECD成员国都要高。但纳税人资助高等教育的成本也上升了37%。

民意调查反映了这种两难的处境。慕尼黑大学IFO中心调查过4000人对免费学费的看法，其中支持的人占43.9%，而反对的人数占到46.1%。尴尬的是，即使不收学费，也不一定能让学生专心学习。德国国际留学生中，只有15%的人能够拿到奖学金，大部分人还是要在外打临工挣生活费。美国新闻网站QZ就曾报道过，在德国留学的美国学生每天要在超市打工20个小时，才能补贴生活费用。没有学费，不少学生还是得负债生活。

民意和政客能影响德国高校收费的命运，但最终决定因素还要看德国的经济状况。德国将在2020年开始施行一项名为Schuldenbremse的新条款，它将限制德国各州的贷款金额，从而影响政府教育补贴。Woessmann说：“在任何经济衰退期一样，我们都会遭遇现实困境，那个时候大学是否免费就会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