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巴特”之旅 说说男女混浴

作者：老迟

德国是有名的温泉之国，但是我发现，很多去过多次德国的人，也未必真正体验过德国的传统温泉。三年前曾与同伴路过巴登巴登时，前去体验了一下弗里德里希温泉，其只在周一和周四分浴，其余时间混浴，即便如此，在其最中间核心的古罗马式建筑的大厅里，仍然是混浴。一个女伴不明所以闯了进来，被我看个正着，十分尴尬。
   
今年入冬，趁着机票便宜，我带着弟弟专程到德国来来一次啤酒和温泉之旅，体验当地的民俗文化。
   
在德国，凡是地名上有“BAD”（巴特）的名字，就意味着这里是温泉疗养圣地，其温泉各项指标都很高，达到一定级别才可能获得该称号。我们在降落法兰克福后，没有进城，直接去的是附近的小城巴特洪堡，这座小城刚刚庆祝城市获得“巴特”称号一百周年。
    
当地的朋友接待了我们，并且一再嘱咐，上了二楼桑拿区，要习惯男女混浴，带上大毛巾进去。Tanus是当地的著名温泉，门口是日式的建筑风格，可是在我们看来，更像是明朝的风格，大概是德国人分不清楚吧。进去以后人特别多，大厅里都是穿泳衣游泳嬉戏的人。我直奔二楼上去看一下，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各种人肉，大家都很自然地裸体洗澡，可能看到我的亚洲面孔会略有迟疑。一个很漂亮的年轻母亲，裸着身子抱着婴儿拿着一本漫画书为他朗读，造型很美。

巴特洪堡是德国著名的疗养区，物价相对较高，不过18欧元两小时，我觉得在国内也是很便宜的。第二站在维尔茨堡时，我们刚从罗腾堡回来，对于这种商业化小镇略有失望，接近傍晚临时决定去巴特基辛根，再泡一把。这个决定非常明智，因为巴特基辛根的KISS温泉是我最喜欢的。
    
德国的火车太过发达，几乎什么地方都有车到，而且车次很多。我们换上小火车前往巴特基辛根的途中，看着德国的一望无际的田园，日落时分，金色笼罩世间的美景，简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等下火车后，天色已黯淡，拿出谷歌地图，确定好方位前行。

巴特基辛根夜凉如水，小城安静极了，我们穿越了一个长长的公园，两排树又高又密，真有点黑森林的感脚。一路上只遇到了一对父女和他们的狗，他们还很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位亚洲人。走了大概2公里多，我们终于到了KISS，里面的人可真多，还要排长队，看到两个黑头发黄皮肤的面孔，不少女士有意无意多看了我们俩几眼，艾玛。

温泉里的设施很棒，分为室外和室内泡，与桑拿区是隔开的，有的池子设有急流，可以顺着急流游玩非常好玩。进入桑拿区，自然要把泳裤脱掉，用大毛巾把自己裹上。主要的桑拿房在室外，室内的灯光太明亮，我有点不好意思进去。室外就是天体乐园了，人们光着身子在寒冷的气候下走来走去，要么跳池子里，要么进桑拿房。
   
如果你认为桑拿区老年人居多，那就错了，这里年轻人更多，女孩子都非常漂亮。而且，搞对象的特别多，池子中的四周，总是一对对男女在那里卿卿我我个没完。进入桑拿房以后，把大毛巾铺在木椅上，坐在上面，不能直接坐。我记得以前一个女性朋友在朋友圈里写道，她在瑞士桑拿房里正桑拿着，一位彪形大汉走进来就躺在她的面前，下面还翘着。在我的身后，就躺着一个中年女子，虽然看得多了也习惯了，但是距离这么近还是有点想多。
   
在最大的桑拿室，大概每一个小时有一场活动。我看大里面坐满了人，就赶紧挤进去找个地方坐下，大概10几平米桑拿木屋，坐着五六十人，木椅上下三层都坐满了人挨着人。不大一会儿，进来一个工作人员，他用德语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说了几句俏皮话，虽然一句不懂，但是大家笑了，我也跟着笑一下吧。然后，他把香精倒在水里，然后浇在木炭上，登时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随后，他拿起一面旗子，轮着在每一侧人群的头上挥舞，每挥动一下，热浪就袭来一次。最早我坐在第一排，感受一般，后来的仪式我坐在了第二排，感受到的热浪更深刻，和旁边的纹身美女都忍不住低下了头躲避热浪。

在KISS三个小时才17欧，合人民币120左右，相比之下，北京两三百的温泉都是粑粑啊，都是粑粑。关于巴特基辛根，有一点不吐不快，当年德国教练克劳琛大力主张抓青训，促成中国足协与巴特基辛根签订青年足球培养基地的合作协议。后来克劳琛带领中国青年队在世青赛上震惊世界，小组赛三战全胜晋级，后来点球不敌德国青年队。正当国人对足球又充满信心的时候，中国足协莫名其妙地解雇了克劳琛，把国青队交给了一向以毁人闻名的贾秀全，不出意外，那一届陈涛为首的黄金一代两三年内迅速陨落，全部变成糙哥。而中国足协与巴特基辛根的合作协议，后来也不了了之。深夜从温泉走回火车站的时候，身上舒服极了，空气也好的过分，但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有多少年轻的梦想，被官僚制度泯灭。
   
从捷克奥地利转了一圈之后，在萨尔茨堡停下，天气非常不好，雨夹雪。我翻了翻地图，于是决定前往德国东南边境小镇巴特赖兴哈尔。虽然火车不到半个小时，但是从奥地利到德国坐火车是需要拿护照的，弟弟的护照在酒店里，我情急之下，把酒店的房卡给检查人员看，居然也让我们过去了。这条火车上遇到不少国内游客，他们全部都是去贝希特斯加登的，也就是希特勒鹰巢所在地。据说那里湖光山色，景色很美。不过就这样的天气，我觉得也看不出什么美来。我们中途下车时，那些国内友人可能还觉得有点奇怪。
   
巴特赖兴哈尔其实也是德国东南部的一个疗养圣地，这里作为昔日的皇家盐场，生产著名的食言，有一个大众的牌子就以该地名为商标。因为是周日，所有商店不开门，皇家盐场博物馆也没开。于是我们就在小街上转了转，找了一个面包店，品尝了咖啡和蛋糕。虽然商店都不开门，但街上和店里的人还是很多的。本想去德奥边界那里走一走，但因为下雨就没过去，直接去了浴场。

这里浴场比之前两个要复杂一些，泳池和桑拿是分开的，也可以连泡。因为语言问题，所以简单的对话也比较复杂，最后干脆买了4小时通票，一口气泡个够，约合28欧元一个人。
   
正当我在更衣区打不开柜子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提示我，你的卡是桑拿卡，去里面。一进去，就看到不少人坐在那儿就开始换衣服，也不忌讳。巴特赖兴哈尔的温泉出名的在于，这里有盐浴，非常有益人身心健康。
   
因为在巴特基辛根该体验的都体验过了，在这儿几乎没有更多新奇感。不过温泉着实不错。除了桑拿房里的仪式以外，在蒸气房里，也有类似的。所有人在蒸汽里落座以后，有人进来，给每个人脸上抹了一层油，我把涂了脸，又把浑身都涂满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呆不下去了，里面实在是太热了。身边不少人也受不了了提前出去了。
   
同样，这里也几乎没有东亚人的面孔。其实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有点犹豫，要是在天体桑拿里挤满了中国人，这样是不是有点尴尬，对德国人来说，想必也是如此吧。

在从慕尼黑回国的时候，机场免税店有卖莫扎特巧克力的，所有包装上都印了他的头像，或者是他夫人的头像，这些巧克力就产自巴特赖兴哈尔，我记得在小街上，专门有一家店就是挂满了莫扎特和他的夫人，后面的院子里的一棵树上，和周边的布景，也都是两人，有点让人唏嘘不已。
   
德国有200多家温泉，几乎每一个带巴特名称的城市都有。其实这是一种文化，虽然曾有德国朋友说过，她们在里面见到熟人，有时候也有一点尴尬。对我来说，看到裸体并不尴尬，也没什么冲动，感觉很正常，就是很多老外男子的尺寸有点让我自卑。不过，就看你带着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如果前去体验，尽量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不要盯着老外看个没完，不要笑话人家指指点点，要尊重别人并且保持下去。好了，我只能帮到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