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媒 作者:张丹红
他们经历了枪林弹雨,他们在战乱中死里逃生。这是一般德国人对难民的想象。果真如此吗?专栏作者张丹红做了一番调查。
一年半以来,"难民"成了德国的头号话题。德国人不加区别地把所有通过陆路和水路涌入德国的一概称为难民,这使关于难民危机的讨论难免混乱。在政治脱口秀上,我经常发现那些吵得面红耳赤的人们并非持针锋相对的意见,他们争论不休是因为他们在谈论不同的人群。
看来有必要看一看"难民"的定义:因战争或迫害被迫逃离家乡的人。2015年入境德国的89万"难民"当中,有多少符合这一定义呢?
一部分叙利亚人是铁定的难民,那一场残酷的代理人战争已经进入第六个年头。但战火并非波及全国。有些人是预防性地背井离乡,他们中的部分人在"逃难"后甚至还回家乡看看。
多一半是非法移民
阿富汗人是第二大"难民"群体。他们的家乡仍有零星的战斗发生,但是战争根本谈不上。因此德国政府开始遣返庇护申请遭拒的阿富汗人。这15万大多为年轻男性的阿富汗人估计在家乡不属于赤贫阶层,否则付不起蛇头的几千欧元费用。不过如果德国人满世界宣传我们的日子有多好,我们应当帮助天下受苦人,如果阿富汗全国流传着一到德国就能得到一栋洋房的神话,那么换了我也会打点行李上路。这驳斥了默克尔也喜欢重申的一个论点:"谁也不会轻易离开家乡。"前些年经蛇头指引来到德国的中国人大多出自富裕的沿海地区。他们背井离乡不是因为贫困,而是出于传统习惯。
不管贫穷与否,2015年利用德国无人管理的边界而入境的89万人中,多一半不是迫不得已、而是自觉自愿离家出走。因此,他们不是难民,而是移民 - 更确切地说,是非法移民。数字表明,符合日内瓦难民公约条件的不到一半,有权享受庇护的在0,5%以下(有的统计是0,2%)。
6万无人陪伴的未成年"难民"中,很多碰巧在同一天出生:1999年1月1日。在弗莱堡奸杀女大学生的阿富汗人也是"未成年难民"。他之前在希腊呆了3年,而他此后在德国登记的年龄与进入希腊时报称的却只相差一年。
也有在逃犯
那个阿富汗年轻人不是唯一一个有犯罪历史的。柏林恐袭凶手、突尼斯人Anis Amri也是为了逃避本国刑事追究而来到了欧洲。在这里,他们不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另外一个在2015年秋冬浑水摸鱼的"难民"团体是一些来自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非洲人。他们既不是躲避战乱,也没有受到任何迫害,而是出于对德国福利体制的向往。为什么德国花纳税人的钱为这些人开启耗时耗资的庇护程序,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这是因为德国独一无二的庇护法。其原则是:首先相信申请人的说法。这不免荒诞:国家对自己的公民都保持一种健康的怀疑态度,为什么却对非本国公民表现出无限的信任呢?
我们已经为国家的轻信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有恐怖分子混迹于难民队伍,并已在德国和欧洲其他国家作案。令人不安的是:我们不知道有多少潜伏的恐怖分子,不清楚有多少"难民"至今没有登记。而已经登记的"难民"当中,已经有5万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忘证件不忘手机
那89万人中,70%没有有效证件。他们逃难时忘记带证件,却不忘手机,这很令人费解。换句话说:自称是叙利亚人的也有可能是摩洛哥人,而自报为阿富汗人的实际上可能来自突尼斯。
同样不可思议的是:有两万百分之百的难民却根本没有包括在内政部长的难民统计数字里。这两万人是德国直接从叙利亚附近的难民营接来的所谓"配额难民"。这一程序的好处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 明摆着:他们在来德国之前已经接受了严格的安全审查;在德国不必再走冗长的庇护申请途径;蛇头赚不到钱。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德国心怀感激。
非法移民就不同了。对他们来说,德国有什么好感激的?他们把所有的积蓄交给了蛇头。历尽艰险之后,换来的不是汽车和洋房,而是难民营和德国的官僚。一肚子的不满使他们可能成为"圣战"蛊惑宣传的牺牲品。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
因此,我呼吁内政部长提高配额难民的数量,同时更坚决地堵塞非法移民的渠道。假如今年国家仍然不在真假难民之间进行甄别的话,我现在就提议将"难民"作为"年度恶词"。